《溪浅待此时【为有暗香来】》节选试读
祭祖大典如约而至,仲溪午念起华浅的话。
前几日过得多漫长,那今日便有多欢喜。
整个典仪庄重,仲溪午与华浅并肩上前,稍远一些的人免不得因无聊交头接耳:“我记得不差的话,按规矩,这仲氏园主母该站在家主身后。”
“看样子家主很是看重这新入门的主母,往后得多去去华宅。”
“万不可如此,这南、北方主管计划泡汤,少不了将怨气洒到这主母身上,我们还是隔岸观火来得自在。”
“你说得是。”
正要上台阶时,华浅的思绪全在即将出现的刺客上,仲溪午以为是她紧张,低声道:“阿浅,前面有台阶,小心一些。”
华浅这才接上那稳定心弦的眼神,与他登上祭祀台。
忽然一支利箭射向仲溪午手中的祭文,他下意识将华浅护在身后,回头一排排刺客越墙而下。
参加祭典的人慌乱地逃向两侧,刚才讨论的人紧张地炫耀:“我说什么,定是内贼。”
却有一个刺客的声音传来:“杀了仲夜阑,替葛家报仇雪恨。”
另外一人抱着柱子:“你猜错了。”
“重要吗?逃命更重要啊。”
此时,仲溪午拉着华浅已藏在廊下,身前有数名护院挡着。
仲溪午还是不放心:“林江,你带阿浅先离开。”
华浅死攥着仲溪午不放手:“我不走,有林护卫在,没事的。”
华浅向来执着,仲溪午无奈只能由着她:“阿浅,那你跟着我,别乱动。”
面前已经乱成一团,华浅重重地点了点头,视线便望向屋顶的人,发觉他箭的方向不对。
那一瞬间她错过了什么。
华浅突然迈步挡在仲溪午前,仲溪午何其敏锐,当即就在看到箭射过来的那刻,揽着华浅的腰往一侧躲去,重重地摔在地面。
“嘶——。”
华浅压着他的胸膛,明显听到了他受伤发出的声音,可他下一秒,盖住华浅的耳朵,发号施令:“陈渊,迅速收网,一个都不要放过。”
“是。”听到陈渊领命,仲溪午才迅速地扶起华浅,左右观看:“阿浅,你可有伤着?”
华浅摇了摇头,惊魂甫定:“你哩?”
仲溪午耸了下肩膀:“无碍,刮了一点皮,等会上点药即可。”
华浅朝他身后一打量,碎片上全是血迹,眼底泪水如珍珠般滚落:“仲溪午,你骗我。”
“你刚才唤我什么?”仲溪午的手忍不住落在她脸颊,眼泪还是热的。
华浅偏开头,拂过脸颊的湿润,嗓音里还有哭过的痕迹:“这重要吗?是你重要,还是称呼重要。”
“傻阿浅,真得不疼,一点都不疼。”仲溪午纵然高兴她落泪,还是不忍心。
瓷片插入肉中有多疼,华浅再清楚不过,拉着他的手臂,就朝木樨居走。
守在门口的千芷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惊,赶忙跟上去。
华浅将人拉进去,就看向千芷:“门外守着,别让人进来。”
银杏和翠竹都凑过来,银杏率先开口:“千芷,你自小跟在大娘子身旁,大娘子这是要跟家主生小家主。”
“别瞎说。”千芷盯了她们一眼,有种要失宠的感觉。
仲溪午笑着跟着她进入内室,看着华浅从一旁的柜子取了药和工具近前。
“阿浅,你怎么什么都有,是为我准备的?”
华浅被猜中心思,淡淡隐藏:“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手已伸到他的衣领处,乍觉不妥又收回来:“家主好像很满意此次受伤。”
“怎么又唤我家主了?”
仲溪午抓着她那只垂在身前的手:“难得有英雄救美的机会,何况今日是谁还要给我挡箭。”
华浅想抽出手,却未抽出来,有些生气他开玩笑:“仲溪午,你的背还要不要了,再如此,你自己涂药。”
仲溪午将人拉近:“我不说了,有劳阿浅。”
说完他就将上衣褪到腰线,华浅下意识侧头。
仲溪午被她逗笑:“阿浅,你是我的娘子,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。”
伤口上触目惊心地夹着瓷片,华浅一下冷静下来,按着他的肩膀:“你躺下,别动。”
说这话时,眼眶早已红了。
华浅的手按在他的背上,另一只拿着镊子的手不住地颤抖:“仲溪午,会有点疼,你忍着点。”
一句称呼,早已让仲溪午忘了疼,他还记着那未说的事情:“阿浅,我还在等着你的告白。”
华浅的呼吸一滞,豆大的泪水再一次掉下,仲溪午感觉到那温热从背部席卷到心间:“阿浅,你别哭,我真得不疼。”
华浅止住泪水,开始一点一点将瓷片挑出来,随后沾了药膏边吹边涂抹。
仲溪午整个心全然乱了,这哪是上药,明明是在撩拨他。
直到华浅说一句“好了。”
仲溪午那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,爬起来就抓住她的手臂,目光灼灼。
因靠得近,华浅被他一拉,视线正好落在袒露衣服的地方,一时之间热气上涨,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,依稀听到仲溪午在说:“阿浅,你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