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言连载
经典美文《冬梅宋怀》是来自侠名最新写的一本古言类型的小说,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冬梅宋怀,小说文笔成熟,故事顺畅,阅读轻松。主要讲述百花宴上,我意欲勾引礼部侍郎。献舞时,我越跳越变态。却不慎将摄政王踹入池水...
来源:掌中云 主角:冬梅宋怀 更新:2023-10-11 14:14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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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相府的千金,半个月前,患了相思病。
连饭都吃不下了。
丫鬟冬梅劝我:「小姐,就算你死在这张床上,礼部侍郎也不会多看你一眼。」
我从床上弹起:「那如何让他看我?」
「你死他床上。」
一月前,朝廷里新上任了个礼部侍郎,名唤宋怀,眉清目秀的,那唇红齿白的模样,还怪勾人的。
就是性子太冷。
初见那次,我故意摔倒扑到他怀中,他竟闭着眼睛将我推开:「叶姑娘,你自重。」
我满脸娇羞,在他耳边吹气:「什么是自重啊,宋公子教教我。」
那日,我尾随宋怀一路,许是大雪路滑,他狼狈地摔了几次,直至我看见了同样上朝的我爹。
他才逃过了一劫。
自那以后,宋怀远远地见了我,跑得比脱缰的马还快。
可我日日见不到宋公子。
便患了相思病。
冬梅将酥饼端到我面前:「小姐,吃点呗,要是饿瘦了,就没法儿爱下一个了。」
我幽幽道:「冬梅,我是认真的,他不一样。」
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。
那日,我问宋怀何为自重。
他竟手持纸伞将我戳开三尺,耳垂微红,却冷静自持道:「叶姑娘,这便是自重。」
他不爱我相府独女的身份。
他不爱我的美貌。
冬梅插嘴:「他也不爱你。」
「我这不是想法子让他爱上我嘛……」我郁闷地将一整个酥饼分成八块,一口吃掉,「若是宋怀是块酥饼,那就好了……」
我刚吃一块,冬梅就开拿着软尺量我的腰:「小姐,这腰再粗一分就不好看了,夫人又该罚我们了。」
我郁郁寡欢地躺在床上,别人不解我为何总是偏爱这张床,其实我只是饿得两眼昏花,走不动路而已。
自小,我是相府唯一的嫡女。
父母对我寄予厚望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不行,必须出众得像只鸡群中的鹤。
读不好书,弹不好琴,写不好字……这些都是要人命的事。
幼时,我高烧不退,跟母亲求饶:「娘,我不想练琴了。」
接着,我被关在相府祠堂,面壁思过。
而我娘坐在高椅上,冷冷瞧着我:「你往后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,如此懒惰,怎么得了。」
从那以后,我再不舒服也咬牙忍着,因为我知,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与相府的前途息息相关。
可如今圣上都快四十了。
我想起日后,天天与后宫那群美人们看老男人、哄老男人、睡老男人,我潸然泪下。
别人只知我端庄自持,是未出阁便惊艳众人的相府嫡女。
殊不知,我日渐变态。
我见不得俊俏男人,否则见一个爱一个。
可怕得很。
而宋怀尤为倒霉,他每天被迫收下我写的情意绵绵的酸诗。
连容貌都憔悴了几分。
冬梅看不惯我得相思病。
「姑娘,摄政王近日回京。」她诱惑地说道,「听闻他丰神俊朗,高大威猛,那腿比人命还长。」
脚下踏过的人命多了。
腿可不就长了。
「我保证,你看完什么相思病都没了。」冬梅瞥向我,「不去看看多可惜啊!」
「哦。」我一副戒过毒的模样,「那就让他可惜吧。」
我又不傻。
我爱的是男人,不是麻烦。
这摄政王名唤纳兰炽,是圣上的亲胞弟,自小养在圣上膝下,被宠得不得了。
十年前,夺储夜。
他屠宫破开了城门,助兄长谋得了锦绣江山,后因杀孽太重,在寺庙修身。
这是个可怕的、嗜血的男人。
并非我喜欢的温文尔雅的俊朗公子。
据说,纳兰炽此次回京,是圣上逼的。
这位主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,可如今连颗私生的蛋都没有,皇帝急了。
自从他回京,满城的贵女们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,生怕被摄政王一见钟情。
唯有我顶着巨大的风险出门,潜伏在下朝的路上与宋怀强行偶遇。
可宋怀过分自重了。
我一出现,他就结巴。
他神情冷静:「叶……叶姑娘……好……好巧。」
「宋侍郎。」我凑到他身旁,「雪好大,正巧我带了伞,刚好顺路。」
他真是个温润的人,连拒绝都不会。
走出一段路后。
宋怀突然顿住脚步:「叶姑娘,你住城东,我住城西。」
我擦了擦额头的汗:「这……这样啊。」
说完,宋怀将伞递到我手上:「外头危险,近日别出门了。」
他差人将我送回相府,我却被气得食不下咽,真是榆木脑袋!
一个月了,他竟还不懂。
思及此,我颇为头疼,丫鬟冬梅瞧着我日渐憔悴,恐慌道:
「小姐,你不会真动心了吧?」
「这可使不得。」
「你要是不入宫,我们只能等死了。」
整个相府都知,我即将入宫,这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事情。
冬梅担心我的不听话,会害死她们。
而我躺在床上,持续发病:「宋郎,真是让人吃不下饭。」
最近吃不下饭的,不仅仅是我。
还有当今圣上。
摄政王回京后,皇帝给他赐了几个弱柳扶风的美人侍妾。
几个月后,皇帝一瞧,以为个个都怀孕了。
结果走近一看,美人们膘肥体壮,臀大腰圆,纷纷羞涩道:「摄政王喜欢珠圆玉润的,奴家……奴家们已经很卖力讨他欢喜了。」
那滚圆的身段,确实卖力。
一时间,全上京都知道,摄政王喜欢肥硕美人,越肥越好……
皇帝越看越不对劲,脸都气绿了。
这个关头,我爹提一句送我入宫,都被皇帝怼得双眼发黑。
第二日,皇帝让朝臣们把自己嫡女献出来,参加百花宴,若摄政王有看上的,直接押去洞房。
消息一出。
我娘当场发疯:「要去我去!盈雪要入宫为妃的,万一被看上怎么办!」
我爹点头:「把她锁起来,对外声称告病。」
我听着两人大声密谋,十七年来,我第一次学会了反抗。
「爹,摄政王喜欢肥硕美人……」我扶着盈盈一握的腰,弱弱道,「与其犯下欺君之罪,不如给陛下个面子。」
果然,称病的嫡女太多,皇帝说把棺材抬上去参宴。
万一摄政王看上,还可以结个冥婚。
我参宴那日,打扮得像个花孔雀。
冬梅生无可恋:「姑娘,这次,您爱上了摄政王?」
我怪不好意思的:「不,为了勾引宋怀。」
其实,宋怀是皇后的亲侄子。
只要我出类拔萃,定能博得皇后青眼,若她能亲自为我和宋怀赐婚。
十个我爹都拦不住这段天赐姻缘。
冬梅恍然大悟:「小姐,原来你喜欢宋公子的原因竟如此诡计多端……」
「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。」我清声道,「你记着,只有步步为营,才能远离老男人。」
百花宴上,男女分席。
我刚落座,就听到身后贵女们仿佛要断气的声音。
「我饿了七天……」
「我饿了一个月……」
「我皮包骨,摄政王看都不看我一眼。」
环视一圈,平日光鲜亮丽的贵女们面黄肌瘦,颇有家破人亡的错觉。
人群中,宋怀坐姿端正,见到我优雅落座,他手一抖:「……」
身旁贵女悄悄问我:「宋侍郎是在看你吗?」
「啊?你别乱说。」我红着脸,难为情道,「我日日在家中背《女德》,也不知宋公子是何意。」
自小,我娘教会我的,就是装出相府嫡女的派头,像一颗待价而沽的宝石。
贵女纳闷道:「奇怪,那日日将宋侍郎堵在路上的,不是你?」
我真想堵住她的嘴。
好在,很快没人说话了,整个宴会变得死气沉沉。
我背后森凉,抬头只见一个男人穿花而过,他容貌昳丽,眸光淡淡的,有一种误落尘世的谪仙气息。
身后,不少贵女咽了咽口水:
「这是谁家公子,长得真俊。」
「妹妹醒醒,这是摄政王。」
谁能想到纳兰炽竟长了张人畜无害、普度众生的脸,他格外高大,世家公子们被衬得娇小瘦弱。
他掠过众生,最后,定定坐在了我的对面。
我坐立不安。
作为相府嫡女,我不能失了仪态,否则回去得跪祠堂。
我不低头,他也不低头。
尴尬之间,纳兰炽抬起眼皮:「你在看孤,让孤很不舒服。」
「……」我连忙低头,「是,臣女不敢了。」
低头后,我无聊得绞着手指,然后,目光不知不觉地乱瞟起来。
对面石桌,那雪袍下佛珠缠绕的手腕骨粗大有力,仿佛珠串快被撑断开了。
我头皮发麻。
好可怕啊。
他一手能掐断我整条腰。
纳兰炽缩回手,沉声道:「你,眼神安分点。」
「……」我咬唇,死死闭眼,「是,臣女不看了。」
无数人向我投以同情的目光。
不远处,宋怀脸色失了平日的温润,他微恼道:「叶姑娘,我与你换桌,你到我这儿来。」
那一刻,我快哭了。
宋怀,不愧是我追了个把月的男人,他总算会了。
高台上,皇后面色惊恐:「摄政王,宋怀乱了规矩,我自会罚他。」
「换个桌而已。」纳兰炽语气寡淡,「我弑父杀兄,惧我也是人之常情。」
这下,人人自危,不敢出声。
满城皆惧纳兰炽的原因是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。
十年前的夺储夜。
纳兰炽杀了他的父皇、他的兄弟姐妹、他的奶娘宫女,那夜的血溅满了宫墙,半月才擦干净。
那时,他只是个少年郎。
如此可怕。
可是这畜生,即使在寺庙里披了身佛僧的皮,日日行善,难道就不是畜生了?
皇后干笑,让我献舞。
我意欲勾引宋怀,故而跳得热情如火,期间,我扭头看他……
这一看。
给我看得火冒三丈。
宋怀鬼迷心窍般看着纳兰炽。
对方眼神迷离,竟露出让畜生都神魂颠倒的笑,右手举杯向他邀酒。
这两个人,趁我不注意,居然好上了。
举朝龙阳之风盛行,我自以为宋怀自重,没想到,他竟然也如此不自重!
我舞到宋怀面前,满脸愤懑。
他仰头看着我。
这一眼,倒有几分宠溺的味道。
我刚想笑,但不知哪个天杀的,居然扔了个酒杯在地上,我一脚踏空,踹到了宋怀对面之人身上。
一声落水声后,有人微窒:「刚刚什么掉下去了?摄政王,摄政王被人踹落水了!」
第一个跳入湖中的是我。
那落湖的哪里是摄政王?
分明是我的人头。
若纳兰炽若死了,相府明早就会惊现数个无头干尸,包括我。
他在湖底,他好重。
纳兰炽半睁着眼,惺忪地看着我,喝醉了,自个在湖里吐泡泡。
在他准备把自己玩死前,我心一狠,凑上去咬住他的嘴巴,给他度气。
纳兰炽的护卫们跳入湖中捞人,水下看不清楚,他们急得惨兮兮地叫:「王爷,王爷你在哪里?」
终于,他们看见了,我正搂着纳兰炽的腰拼命往上扑腾,这群护卫好像又瞎了。
「看不见……」
「根本看不见……」
「王爷这么做,肯定有他的道理。」
我缺氧晕了过去,迷迷糊糊中有人握着我的腰,将我拖到岸上。
当晚,宴会不欢而散。
我被我爹关在祠堂里,拿着戒尺一下下狠打:「叶盈雪,收起你那自作聪明的小心思,你以为勾引了谁,就不用进宫了吗?」
皮肉绽开的疼让我一阵昏眩。
我咬牙,目光隐忍:「爹,十几年来,我只是进宫的棋子吗?」
这句话,我憋了十几年,一直没问出口。
我是相府嫡女,却连饭都吃不饱,受了无数的罪,就为了一句「德才兼备」,就为了进宫当皇帝当妃子。
「你若是进宫了,」我爹露出虚伪的笑,「自然是我的女儿。」
「可纳兰炽问起罪,你也不要怪我狠心,亲手杀你以平他心头之恨。」
我带着一身伤回了房中。
冬梅给我敷药,轻声道:「小姐,疼不疼啊。」
我双眼无神:「不疼啊。」
我早该预料到的。
可听到自己是叶家的棋子时,锥心蚀骨之感还是遍布了全身。
为何我哥哥们任性妄为、肆意闯祸,可从未被真正责罚过。
而我多吃一口饭,就要被困在祠堂,面对叶家的列祖列宗忏悔。
可我有何错?
我所求并不多,只是寻个普通夫君,举案齐眉,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罢了。
这些人却都想用金笼子将我束之高阁,供人观赏玩弄。
冬梅很难得看见我哭得稀里哗啦。
她犹豫了一下道:「姑娘,我冒死给你偷偷收了封信……」
那信封上的字雅秀。
似乎还带着未干涸的墨香。
正如宋怀,浑身上下都自重克制,却做了书信来往这些私相授受的事。
我拿过信,将信放在火上烧了:「既然是冒死做的,那下次便不要做了。」
冬梅大惊:「小姐,这是宋……宋侍郎的信,你不是喜欢他吗?」
我恹恹道:「不爱了,下一个吧。」
我爱不起任何人。
我只是一枚即将进宫的棋子。
几日后,纳兰炽病了。
我眼皮子跳了跳:「什么原因?」
冬梅犹豫道:「外头都在传,你踹他下水,害他生了病。」
「……」
我胆战心惊:「严重吗?」
「快不行了。」冬梅哭丧着脸,「日日病卧在床,药石无医。」
果然,一打听到纳兰炽已经病了几日,个个都在传他作恶多端,我替天行道。
我爹登门道歉,三番几次都被奴仆赶了出门,这几日,连我爹的小妾都躲着他,生怕被迁怒。
我赶紧扶住脑袋:「我爹不会真的杀了我,提头给纳兰炽谢罪吧。」
「有……有可能。」冬梅也害怕了,「小姐,要不我们去哄哄摄政王,让他原谅我们。」
有道理。
我刚想出门,又后退三步:「他一见到我,忍不住就提刀杀了怎么办?」
冬梅也慌了。
我坐到梳妆台上,指了指脸:「喏,把它弄成让人不忍心杀的模样。」
冬梅:「……」
小说《冬梅宋怀》 第一章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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